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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探索】李增军 卢嘉瑞:马克思恩格斯“机器排挤工人” 理论及其当代价值

  原标题:【理论探索】李增军 卢嘉瑞:马克思恩格斯“机器排挤工人” 理论及其当代价值

  内容提要:马克思恩格斯以当代最发达的英国为例,研究了资本主义经济制度、政治制度和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一系列规律,“机器排挤工人”“生产后备军形成”是他们最为关注的问题之一。他们论述了机器排挤工人的三个逻辑:追求超额剩余价值的内在冲动、资本家之间竞争的外在压力和工业周期性循环需要储备过剩人口。但他们同时还指出,大工业的建立、科技的迅猛发展,使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呈加速性,因而资本家需要大量增加新的劳动力,机器排挤工人和机器吸纳工人并行不悖。读懂马克思恩格斯“机器排挤工人”理论的深刻意蕴,对于正确认识、稳妥处理当下和未来“机器人换人”这一愈演愈烈的社会问题,具备极其重大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

  资本主义工业化的早期阶段,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完成了从工场手工业向机器大工业的过渡,在技术革命带动下,机器取代人力,被机器排挤的工人失业,制造了过剩的劳动人口。

  19世纪40年代伊始,恩格斯用长达半个世纪的时间,主要以当代最发达的英国为例,研究了资本主义经济制度、政治制度和资本主义生产的一系列规律,其中“机器排挤工人”“生产后备军形成”是他最为关注的问题之一。继1845年出版《英国工人阶级状况》到1885年6月,恩格斯又先后在《爱北斐的演说》《原理》《英国的10小时工作法案》《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一八四五年和一八八五年的英国》等著作中,“非常认真地研究过”英国工人的状况、苦难和斗争,精确指出工人阶级和资本家阶级的利益是不可调和的,揭示了机器排挤工人、产业后备军形成的必然性、必要性和制度依赖性,对资本主义和资产阶级提出了义正词严的控诉,指明了工人阶级斗争的方向。

  马克思在1843年10月开始研究政治经济学,此后用了近40年时间完成了鸿篇巨制《资本论》。1848年2月,马克思和恩格斯发表了《宣言》。他们指出,机器的不断改良,现代工业愈发达,男工就愈受到女工和童工的排挤,工人的生活地位愈没有保障。据此,他们教导无产者必须摧毁保护和保障私有财产的一切,“才能取得社会生产力”。1867年马克思出版《资本论》第一卷,在论述机器和大工业的发展时,马克思揭露了大工业的本性如何排斥和吸引工人、决定工人的职能过剩和劳动力过剩进而促成劳动变换的迫切性,揭示了资本主义制度下机器排挤工人的阶级根源和社会根源。

  进入21世纪,随着劳动力成本的逐步的提升、技术的慢慢的提升,产业界从精控生产、提高劳动效率、减少相关成本出发,积极采用人工智能技术,与先进制造技术深层次地融合,逐步扩大应用场景和岗位,掀起了机器人代替人的热潮,给劳动者就业带来挑战。从机器排挤工人到机器人代替人,这种跨越时代的发展的新趋势对经济社会的发展将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我们该怎样应对这种挑战?马克思恩格斯的“机器排挤工人”理论为回答这些迫切地需要回答的现实问题提供了世界观、方法论指引和理论基础。

  从资本主义工场手工业到机器大工业时代,“机器排挤工人”出现过两次浪潮,排挤与反抗排挤的斗争延续了几百年。

  第一次,在资本主义工场手工业时期,自然力、机器的应用排挤手工劳动、手工劳动工人,失业者把仇恨发泄在机器上,持续了长达二百多年的暴力斗争。马克思对此有所记录:17世纪反对一种织带子和花边的机器的工人暴动几乎席卷了整个欧洲。17世纪30年代,一家风力锯木场毁于平民的暴行;1758年,埃弗雷特制定了第一台水利剪毛机,但却被10万名失业者焚毁了;19世纪最初15年,英国工场手工业区发生了对机器的大规模破坏(特别是由于蒸汽织机的应用)……①恩格斯认为,工人之所以用暴力反抗机器,是因为在一些行业如棉纺织业中,机器“对手工劳动的排挤以及分工都达到了高度的发展”②,大批工人失业,变成机器的附属品,工资低下,生活没有保障。当工人已经丝毫不能容忍按照资本主义方式应用机器时,用暴力捣毁机器便成为一种最原始、最简单的反抗。马克思指出:“工人破坏机器和普遍反对采用机器,这是对资本主义生产所发展起来的生产方式和生产资料的首次宣战。”③但是他并不赞同工人的做法,认为“工人要学会把机器和机器的资本主义应用区别开来,从而学会把自己的攻击从物质生产资料本身转向物质生产资料的社会使用形式”④,明白机器并不是造成他们失业贫困的根源,机器的资本主义应用(社会使用形式)即资本家把机器当作工具或手段才是导致工人失业或接受更为残酷的压榨和剥削的元凶。

  第二次,机器大工业排挤工人。从18世纪最后30年起,西欧各主要资本主义国家先后通过工业革命,从工场手工业加速过渡到机器大工业。在棉纺织业的带动和刺激下,其他轻工业部门紧紧跟上,轻工业部门的机器发明和大范围的应用又推动了重工业和加工制造业的技术革新和交通业的飞跃发展。到19世纪30~40年代,英国产业革命基本完成,此后,法国、美国也相继完成了工业革命,标志着资本主义机器大工业已居于统治地位,雇佣劳动制度根深蒂固。随着机器的广泛应用,它在消灭工人“工作日的一切道德界限和自然界限”而让工人“沦为牲口”的同时,还把大量工人排挤出生产过程,形成庞大的产业后备军。这一段时期工人的斗争不只是要求提高工资,甚至要求有更多的民主权利,有浓厚的政治色彩。为此,他们采取的主要斗争形式就不再是捣毁机器,而是起义、集会、、请愿。最有代表性的是三大工人运动,最终虽然失败,但也对资本主义制度形成了猛烈冲击。

  ①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5年,第468-469页。

  ②《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57年,第322页。

  ③《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7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年,第561页。

  首先,追求超额剩余价值的内在冲动制造过剩人口。唯利是图、贪得无厌是资本家的本性。为了更好的提高对工人的剥削程度,他们总是不惜采取一切手段和方法,而采用机器无疑是不二选择。他们明白:“机器从一开始,在增加人身剥削材料,即扩大资本固有的剥削领域的同时,也提高了剥削程度。”①只有依靠机器大幅度提升劳动生产力,“减少一定资本所使用的工人人数,才能产生这样的结果”②。马克思还说,使用机器的方式正是在于“把一定量的工人当成剩余劳动的生产上过剩的人而抛弃和除掉”③。恩格斯还指出,无论是新的行业采用机械力和机器,还是原来就采用机器的行业扩充和改善机器,都会排挤慢慢的变多的工人,而排挤的速度比吸收和雇佣这些被排挤的工人的速度快得多。④追求超额剩余价值—使用机器—排挤工人,这是资本主义制度导致机器排挤工人的第一个逻辑。

  其次,资本家之间竞争的外在压力催生过剩人口。竞争是资本家之间关系的常态,是阶级社会的永恒现象。竞争的目的是争夺各自在市场上的地位,而这种地位同产品的便宜程度成正比,这正是资本家之间争夺的动力。“自由竞争必然会大大促进新机器的发明”⑤,强化资本家竞争的手段。为降低产品的个别价值,提升产品的竞争力,资本家会“双管齐下”:一方面,不顾一切代价发明机器、改良机器,创新生产方法;另一方面,在劳动力的使用上,突破生理界限和道德界限,极力把工资压低,使工人陷入“慢性贫困”。正如马克思所说:他们除了“竞相采用代替劳动力的改良机器和新的生产方法以外,每次都出现这样的时刻:为了追求商品便宜,强制地把工资压低到劳动力价值以下”⑥。资本家竞争—发明和改良机器—催生过剩人口,这是资本主义制度导致机器排挤工人的第二个逻辑。

  再次,工业周期性循环需要储备过剩人口。资本主义社会在进入机器大工业时期以后,工业便陷入“永久的循环”。每一次循环需要经历几个时期,周而复始。马克思就此写道,工业的生命按照正常活跃、繁荣、生产过剩、危机、停滞这几个时期的顺序而不断地转换。这就是工业经济危机周期经历的几个阶段。他还说,由于工业循环的这种周期变换,机器生产使工人在就业上继而在生活上遭遇的无保障和不稳定状态,已成为正常的现象。1825年,英国爆发了第一次全国范围的经济危机。恩格斯在1844年写作的《英国工人阶级状况》一书提供的情况是“这个永久的循环”(危机)“通常是每五六年就重新开始一次”⑦。但后来出现了两个变化:一是英国的经济危机迅速波及美国、欧洲;二是危机轮回发生的周期延长了。到恩格斯1880年写作《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时,“危机”“十年一次”了。为何会出现这种变化?根本的原因是资本主义制度,即剥削雇佣劳动的制度,这个制度不是英国独有,而是普及到欧美各国,形成从经济制度、政治制度到意识形态的完整的资本主义制度体系和大世界市场体系。所以,一旦危机漫卷,其他几个国家也在劫难逃。此外,还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方面,科学技术进步,机器改进,新机器发明层出不穷。恩格斯说:“这种改进由于竞争而变成每个厂主一定要遵守的强制性法令,同时就使工人遭到不断的解雇:产生了产业后备军。”⑧另一方面,无政府状态下的生产的无限扩张和工人消费需求的严重不足。恩格斯还指出,这两方面造成了生产力的空前发展、供过于求、生产过剩、市场盈溢、十年一次的危机、恶性循环;这里是生产资料和产品过剩,那里是没有工作和没有生活资料的工人过剩。

  ③《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7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年,第564页。

  ④《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63年,第274-275页。

  ⑤《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58年,第288页。

  ⑦《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57年,第369页。

  ⑧《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63年,第246页。

  被排挤的工人或者说产业后备军的存在对于资本家而言,对于维系资本主义工业循环而言,至关重要。在工业循环的周期性变换中,在生产过剩和危机阶段,工人被排挤失业,成为“过剩人口”,陷入贫困,生活没有保障。在度过停滞进入活跃、繁荣阶段时,社会需求日益旺盛,资本家大量增加投资,积极更新固定资本、创建新的企业,生产规模逐步扩大,对劳动力的需求也日渐增多,大量工人回流到生产岗位,社会生活呈现一片繁荣景气状态。由此可见,“产业后备军”名副其实,它如同一个蓄水池,在工业循环的危机时期“吸水”,把失业的工人吸纳进来;进入活跃、繁荣阶段它再“放水”,将失业待工的劳动力输送到恢复了元气、充满了许多活力的生产企业。对此,恩格斯作出总结:“英国工业在任何一个时间里,除短促的最繁荣的时期外,都一定要有失业的工人后备军,以便在最活跃的几个月内有可能生产市场上所需要的大批商品。”①工业周期性循环—固定资本更新—启用过剩人口,这是资本主义制度导致机器排挤工人的第三个逻辑。

  资本主义大工业采用机器发展劳动生产力,对于工人阶级造成的难以处理的后果,马克思以讽刺的口吻概括为三个“美妙的结果”“美妙的前景”:第一,把工人阶级的相当一部分,妇女和男人,变成了被奴役的仆人,而把另一部分受机器排挤的工人抛向街头,濒于死亡;第二,工人阶级必须忍受失业和跨生产领域转移的痛苦,但是雇佣劳动决不会因此而终止;第三,加深工人阶级和高踞于他们之上的资本家阶级之间的经济、社会和政治的鸿沟。马克思说:“这就是劳动生产力的发展将给工人带来的十分美妙的前景和非常令人羡慕的结果。”②

  如今,学界在讨论机器人排挤劳动者的现象时,自然要参考和联系马克思的“机器排挤工人”理论。然而人们忽略了两个问题:第一,不只是马克思,而且恩格斯在《英国工人阶级状况》《原理》等著作和文章中,对“机器排挤工人”也多有论述;第二,马克思、恩格斯并没有仅限于以同情和愤怒的眼光揭露机器排挤、抛弃工人的罪恶事实,而是指明:“就业工人人数的相对减少和绝对增加是并行不悖的。”③工厂不但能把被驱逐的工人吸收进来,而且还把新的人员吸收进来,这是所谓让人感到“厌恶的定理”:“即使已经建立在机器生产的基础上的工厂,经过一定的发展时期,经过或长或短的‘过渡时期’,也会让比它当初抛向街头的更多的工人进厂受苦!”④

  马克思恩格斯用40多年的时间研究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发生、发展和必然灭亡的规律,他们一直关心工人阶级的命运,用自己的理论指引工人阶级同资本家阶级斗争,以谋求自身解放的道路。在他们的著作中,不仅以大量的篇幅揭露资本家用机器排挤工人造成的悲惨后果;同时也指明,大工业的建立,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使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呈加速性,需要大量新增加的劳动人口。他们在《宣言》中指出:“资产阶级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

  ①《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57年,第369页。

  ②马克思:《剩余价值理论》第2册,北京:人民出版社,1975年,第650-652页。

  自然力的征服,机器的采用,化学在工业和农业中的应用,轮船的行驶,铁路的通行,电报的使用,整个整个大陆的开垦,河川的通航,仿佛用法术从地下呼唤出来的大量人口,——过去哪一个世纪能够料想到有这样的生产力潜伏在社会劳动里呢?”①正是由于生产力日新月异地增长,加速了新老工业的交替、产业领域的扩大和世界市场的开拓,为工人的再就业创造了条件。

  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历史初期,每一个资本家都从骨子里确立了“致富欲和贪欲作为绝对的统治地位”的坚定信念。所以,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存在和发展的过程中,他们要不断地积累资本,不断地扩大再生产。即使资本有机构成逐步的提升,资本对劳动力的需求在个别部门和企业会相对减少,甚至绝对地减少,乃至于引发抗议,“但同时,为了造成生产力的这种相对增加,一定要使用更多数量的工人”②。对于工人阶级而言,这就有了灵活劳动变换、依靠自身努力和发展寻求就业的机会。

  首先,给应用机器的劳动部门提供生产资料的那些部门,生产的扩大会增加就业工人数量。马克思指出:“虽然机器在应用它的劳动部门必然排挤工人,但是它能引起其他劳动部门就业的增加。”③由于使用机器提高了效率、扩大了产量,势必“给这个工业部门提供生产资料的那些部门的生产首先会增加”④,这就使工人的数量也会因此而增加。

  其次,资本主义大工业的特性往往会以爆发式助推生产资料生产的发展,从而创造较多就业机会。恩格斯在《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提纲》中说:“大工业有巨大的弹性,它能突然地跳跃式地扩展到高度发展阶段。”⑤在此阶段,工厂有极强的投入产出能力,资本家积极更新固定资本,新机器制造部门要增加“用机器生产机器”的工人;原材料等大宗商品需求旺盛,产业关联度增强,产能强劲,“只有原料和销售市场才是它的限制”⑥,这个时期工人就业形势乐观。

  再次,社会分工的发展和社会生产部门的多样化能提供许多新的就业机会。马克思说,机器生产“使社会分工获得无比广阔的发展”,“社会生产部门也越来越多样化”⑦。机器生产大大提高了劳动生产率,满足并给分工发展提供了广阔空间;分工的发展又促进了社会生产力的巨大增加和社会生产部门的多样化,专业分工细了,生产部门多了,工人就业市场也随之扩大。

  第四,新的世界市场的建立要增加新的劳动。大工业把世界各国人民互相联系起来,把各国的小市场联合成为一个世界市场。正是因为有了世界市场,才使商品生产和贸易突破国家界限,发展变成全球生产和贸易。从此,全球性的劳动和自然资源的利用,被一双无形的手调动,突破了文化和物质的藩篱,不仅消费品,而且生产资料都在相交换,人类社会生活融通多彩。所以,世界市场的建立很重要。正如马克思所指出的:“对于资本主义生产来说,很重要的是产品发展成为商品,而这同市场的扩大,同世界市场的建立,因而同对外贸易,有很重要的联系。”⑧

  连接各国建立世界市场的首要条件是运输。17~18世纪主要是航运。作为世界上第一个资本主义国家荷兰,史上曾负盛名“海上马车夫”,其造船业、远洋航运和转口贸易,一度举世闻名。1825年英国第一条铁路通车。从此“海陆”两驾马车在殖民活动的腥风血雨中扩大和繁荣了世界市场。

  ①《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年,第256页。

  ②《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7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年,第563页。

  ⑤《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6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64年,第323页。

  ⑧马克思:《剩余价值理论》第2册,北京:人民出版社,1975年,第481页。

  马克思指出,随着这种世界市场关系的发展,运输业对劳动的需求增加了,而且运输业又分成许多新的下属部门。运输业对新增的劳动需求不仅涉及造船、管理、搬运、船上劳务等部门,而且在远期才能见到收效的产品如运河、船坞、隧道、桥梁等部门中的劳动,也“扩大”了。

  第五,大工业的发展会给工人阶级在非生产劳动领域提供慢慢的变多的劳动机会。从人类历史发展的逻辑看,先有物质,物质资料生产劳动是第一位的;后有非物质,非物质资料生产劳动是第二位的。但是,生产力愈是发展,物质资料愈是丰富,社会对非生产劳动及其产品的需求愈大,这是一个规律。这个规律的深刻意蕴首先在于工人阶级中将会有更多的人参与非生产劳动。马克思指出,“大工业领域内生产力的极度提高,以及随之而来的所有其他生产部门对劳动力的剥削在内涵和外延两方面的加强,使工人阶级中越来越大的部分有可能被用于非生产劳动。”①另外还应该注意到,工人阶级中还将有慢慢的变多的人参与更高层次的非生产劳动。

  马克思恩格斯是全世界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的革命导师。他们关于“机器排挤工人”的理论无情地揭露了资本家对工人(包括妇女、儿童)惨无人道的迫害,深刻分析了从资本主义工场手工业到机器大工业,科学技术作为生产力发展的内生力量,其发展趋势是不可逆的,指明了工人反抗资本家阶级、谋求自身解放的正确道路。读懂这一理论的深刻意蕴,对于正确认识、稳妥处理当下和未来“机器人换人”这一愈演愈烈的社会问题,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从自然力、机器的简单应用排挤手工劳动工人,到机器大工业培育着一支随时可供支配的产业后备军,到1956年世界上第一台机器人面世,再到21世纪以来机器人在制造业、港口运输业、建筑业等行业大行其道,大批工人失业,“人机矛盾”愈演愈烈,“机定胜人”在某些方面已成定局。其中有一个必然的逻辑。

  马克思说过:“所有发达的机器都由三个本质上不同的部分组成:发动机,传动机构,工具机或工作机。发动机是整个机构的动力。”②他还说,这种机器体系“是机器生产的最发达的形态”③。1735年约翰·淮亚特宣布他的纺纱机的发明是“不用手指纺纱”的机器,如果把这台纺纱机看作是机器史上第一台机器的话,那么时至今日,机器的历史也不足三百年。马克思告诉人们,“当工作机不需要人的帮助就能完成加工原料所必须的一切运动,而只需要人从旁照料时,我们就有了自动的机器体系。”④正是因为有了自动的机器体系,工作机再不需要人的帮助就可以完成加工原料的任务;而一台自动的机器体系又可以同时推动许多工作机,所以才导致大批工人失业,形成庞大的产业后备军。

  虽然二三百年前机器无法与今天林林总总、高端无比的机器相比,但是,它们毕竟“一脉相承”、赓续至今。

  从机器的最初研发到如今机器的天下,机器的面目、机器的复杂程度无论发生怎样的变化,但都秉持三个“未变”:

  第一,机器的主架构未变。一般而言,当今的机器与二三百年前的机器并无实质上的不同,作为自动化的机器体系,依然是发动机、传动机构和工作机三位一体、协同运行。即使是结构极其复杂的机器人,也不过是具有生物功能的实际空间运行机器,它可以代替人类完成许多难以进行的劳作,执行许多艰巨复杂的任务,并且它可以胜任的工作还是一个“无穷大”,会远远超出人们的想象。

  诚然,经过60多年的发展,当代的机器人已在许多领域登堂入室,大显身手。从大的方面来说,国际机器人联盟将机器人分为工业机器人和服务机器人。工业机器人是指应用于物质资料生产过程的机器人;服务机器人是指除工业机器人以外,用于非制造业并服务于人类的各种机器人。从用途上来划分,主要包括:工业机器人、农业机器人、医用机器人、家用机器人、空间机器人、教育教学机器人、服务型机器人、建筑机器人、排险救灾机器人、军用机器人、监督管理机器人、娱乐机器人等等。尽管种类很多,但一般是由执行机构、驱动装置、检测装置、控制系统组成。驱动装置发出指令,借助动力元件,驱使执行装置运行,再由检测和控制系统进行调整,以确保机器人按指令行动。

  第二,机器同工人的竞争关系未变。机器同工人的关系,一开始就是竞争关系。马克思说:“劳动资料一作为机器出现,立刻就成了工人本身的竞争者”,“工人阶级的一部分就这样被机器变成了过剩的人口”①。世界上第一台机器人从“出生”那一天起,也注定了和人类的竞争关系。它们一路走来,队伍不断壮大,势如破竹;它们神通广大,摆出无所不能的架势;它们越来越聪明,在云计算、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新一代信息技术全面赋能产业的条件下,不断丰富感知智能并逐步走向认知智能;它们越来越“人”化了,和人的“感情”越来越近;它们的替代性越来越强,原本是工人们从事的大量重复性操作的生产环节和岗位,却被它们替代,甚至已经涉足或者正在尝试进入更多领域;它们离人类越来越近,最初,它们是珍稀“动物”,是人们的至宠至爱,后来它们大批量替代工人,迫使工人永远告别他们曾经为之奋斗的岗位,再后来工厂变成了无人工厂,成了它们的天下。

  第三,机器作为劳动资料的性质未变。在生产力的要素中,人是其中起决定性作用的要素。在生产力要素的劳动资料中,机器是其基本的构成。劳动资料的发展是社会生产力发展的结果,它不仅标志着社会生产力发展的水平,也反映出一定社会历史时代的生产关系及其性质。马克思指出:“各种经济时代的区别,不在于生产什么,而在于怎样生产,用什么劳动资料生产。劳动资料不仅是人类劳动力发展的测量器,而且是劳动借以进行的社会关系的指示器。”②机器体系作为基本的劳动资料,其标志意义和所体现的社会关系的意蕴是明确的。人与生产力其他要素的关系,包括与机器的关系中,人起决定性作用;从马克思恩格斯时代机器体系的动力装置、传动装置到工作机,到当今时代的高度自动化机器体系,人作为生产力要素起决定作用的地位不会改变。把握了这个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就能够把握智能时代、把握机器人。

  上述涉及机器人的作为的描述不是耸人听闻,而是不争的事实,是我们必须接受的事实。马克思恩格斯时代的机器排挤工人和当今的机器人排挤劳动者,虽然都是排挤,但却刻有不同的时代印记。我们这个时代技术变革的每一项重大进步,都必然涉及大规模失业,将大量简单的重复性劳动、机械性工作从人类手中夺走。这是一个必然的趋势。

  但是,也不能过分夸大机器人替代人类的范围、规模和脚步,即不能过分夸大机器人的替代作用。人工智能(AI)时代依然是失业与就业并存;新的行业和就业岗位在等待有备而来的新型人才,失业者在艰难学习和奋斗中也会重新上岗。科技史证明,每一项重大的研究发明,在经历了关山难越、终成正果之后,都会催生新的行业和就业机会。马克思恩格斯时代如此,现在和将来亦然。一如马克思那句精粹的判断:“问题和解决问题的手段同时产生。”①在人类的历史长河中,在无所不能的人类面前,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解决不了的问题。换言之,一切新技术归根结底是由人类来发展和把控的,机器人未来的发展和应用(即使它有了“自主”意识),也应该和必须是由人类选择和决定的。

  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下,企业为生存、发展并承担社会责任而追求利润最大化,天经地义。在生产力诸要素中,根本性的、起决定性作用的要素是人,是作为劳动者的人。既如此,企业在追求利润时,是必须在用人与用“机器人”上进行一番考量的。以下以制造业、智慧物流和基础设施建设为例。

  首先,劳动力流动性缺失形成倒逼机制,企业用“机”良苦。最近,有一组数字令人咋舌:某平台公布数据,疫情期间两个月内新增骑手58万人,其中40%来自制造业工人②。从趋势上看,近年来,快递员、网约车司机、外卖配送员等从事互联网相关业务的劳动者人数逐年增加。据统计,2019年,某外卖平台的400万名骑手中,40岁以下的骑手占比高达83.7%。而可以作为对照的是,2008年至2018年,从事制造业的农民工平均年增长率为2.84%。数据清晰展示了劳动力在制造业与互联网服务业之间的转移。那么,引起劳动力在制造业与互联网服务业之间转移的动因是什么呢?毋庸讳言,是互联网服务业的比较利益,即比较高的报酬。在这种情况下,企业有条件,就得另辟蹊径,在“机器人”上做文章。

  建筑机器人大军也蜂拥而至。据香港《南华早报》报道,机器人的使用正在将中国的建筑行业“从劳动密集型产业转变为以知识为基础的高科技产业”。人工智能已在中国的基础设施建设热潮中广泛使用,包括日前建成的世界第二大水电站——白鹤滩水电站的建设。中国已出现了一支规模小但将迅速扩大的建筑机器人大军。四川大渡河上的双江口水电站项目也将机器人的使用提高到一个新的水平。在人工智能机器人的帮助下,中国将建成一座312米高的大坝,使用中国自己的北斗导航系统和5G通信技术。2020年,浙江省交通管理部门首次批准将机器人用于道路维护。目前,大多数建筑机器人都是压路机,而在一些规划中的公路项目中,维护机器人将可以承担更广泛的任务,例如用沥青铺路等。

  在可预见的未来许多领域如农业、工业、交通运输业、教育、医院、军事某些岗位和操作等,机器人和AI替代人类都是必然的。但同时也会催生许多新的行业和就业机会,让更多人梦想成真。世界经济论坛和波士顿咨询公司的一项联合研究显示,到2026年,美国将创造出1240万个新工作岗位。机器人和AI应用的充分扩展本身就会创造新的就业机会。③尽管如此,但必须确认的一点是:人是设计和制造机器人的主体,机器人的角色和作用永远是辅助人类工作。

  ②盘和林:《莫用二元思维看待“制造业工人送外卖”》,《光明日报》2021年4月22日。

  ③潘启雯:《在人工智能的时代,人类也依然闪耀》,《解放日报》2021年7月10日。

  其次,在劳动力人口结构失衡的大背景下,大力研发机器人也是一个重要契机。我国的技能劳动者(技术工人)已超过2亿人,但技能劳动者占人口总量只有26%,而高技能人才只有5000多万人。①显然,劳动力人口大国的人才结构与人工智能时代的需求不匹配,同发达国家相比更显落后,目前,发达国家技术技能人才占就业者的比重普遍在40%~50%。②

  以机器人的使用来弥补高技能人才的匮乏是一种战略性选择,前景广阔。一方面,可解燃眉之急。无论是可能大面积替代的标准化、流程化程度较高的行业,或者是高危、高难、高精岗位,只要是机器人能做的,就让它上岗。另一方面,我国工业自动化水平相较发达国家仍有很大差距,工业机器人和服务机器人市场前景广阔,可大量采用。从全球来看,摩根士丹利的报告显示,目前全球机器人渗透率为0.9%,机器人占劳动力市场比例为1%;预计2040年,机器人渗透率将达到7%~18%,机器人占劳动力市场比例将达到8%~21%。2013年以来,中国始终保持着全球最大的工业机器人市场地位。但以机器人使用密度(平均每万名制造业工人所使用的工业机器人数量)为标准,中国的机器人密度目前为140台/万人,远低于美国(217台/万人)、德国(338台/万人)、日本(327台/万人)等发达国家。尽管较为落后,但发展潜力巨大,我国的机器人事业方兴未艾。按照2020年7月人社部中国就业培训技术指导中心联合阿里巴巴钉钉发布《新职业在线学习平台发展报告》预测,未来5年云计算工程技术人员、物联网安装调试员、无人机驾驶员、人工智能工程技术人员、工业机器人系统操作员等人才缺口近千万。人才稀缺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我们应擘画未来,迎头赶上,乘势助推实现人工智能和智能人才队伍建设高质量发展,造就高质量就业大好形势。

  再次,现实的和潜在的机器人经济效益是促进经济增长的重要引擎。不可否认,某些机器人的投入和产出比尚不能体现正效益。由于研发成本、技术难题等原因,有的机器人的潜在经济效益还有待发挥。但更多的是,随着研发的深入和场景的不断拓展,机器人大显身手,在慢慢的变多的领域彰显替代和独立的能力,带来可观的经济效益。据报道,佛山一家汽配企业早在2019年便投入2050万元引进工业机器人,进行智能化生产线改造,收获了可观的回报。尤其是2021年疫情期间,部分外地员工一时难以复工,但由于生产线进行了智能化升级,人工依赖不高,企业业绩逆势上扬。2021年董明珠也宣布,格力全产业链都实现智能化,过去一万人的工厂现在只需1000人。③2017年12月12日,上海洋山深水港四期自动化码头开港试生产,意味着上海建成全球最大的智能集装箱码头。全智能是洋山自动化码头最大亮点,码头几乎“空无一人”,一批批穿梭不停的职能“搬运工”成了码头的主力。2019年5月我们在洋山港二期码头调研,工地负责人介绍,仅二期码头就节省搬运工1400多人。

  智慧物流让快速处理更高级、生活更便利。京东亚洲一号武汉物流园的最新一代智能控制系统,可以在0.2秒内,计算出300多个机器人运行的680亿条可行路径,并做出最佳选择。分拣智能搬运机器人系统“小红人”在智能大脑的调度下,无论多忙碌,却不会撞车、打架;要是遇上“堵车”,它会自动重新规划路线;如果没电,它会自动返回充电站充电。这种场景,越来越多地出现在国内各类物流行业。在传感器及识别、大数据、人工智能、地理信息系统等多项先进技术的支撑下,智慧物流给物流行业和人们的生产生活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改变。④当生产线实现智能升级,或是社会治理实现智能升级时,都能带来极大经济效益。

  ①:《扎实推进产业工人队伍建设改革》,《人民日报》2021年5月18日。

  ②李长安:《“十四五”时期如何实现更加充分更高质量就业》,《光明日报》2021年5月11日。

  ③张来:《我的同事不是“人”》,2021年8月9日微信公众号“南风窗”。

  ④吴月辉:《智慧物流,让生产更高效生活更便利》,《人民日报》2021年7月12日。

  比如,在武汉,传统生产线实现智能升级后,生产几乎无需人工干预,机械手自动焊接、组装,生产效率提升30%以上;在深圳,电力巡查智能升级后,原来20天才能完成的现场巡视工作,现在仅需2小时;在全国多地,华为助力城市智能升级后,实现了“数据多跑路,市民少跑腿”,让企业和群众到政府办事的效率显著提升。①

  3.“机器人换人”是多国人工智能产业竞争的主战场。以人工智能(AI)为代表的新型信息技术蓬勃发展,人工智能机器人技术推广的势头强场竞争激烈。2019年,全球机器人市场规模达294.1亿美元。随着中国人口红利渐渐消失,机器人不仅在制造业上,而且还将在物流、建筑、娱乐、军事等领域取代人力。2020年中国机器人市场规模已突破100亿美元,2016—2020年的平均增长率达到20.5%。随着全球新一轮产业结构调整和迭代,机器人已经成为先进制造业中不可替代的重要装备和工具,代表了一个国家制造业的水平。世界各国都在争夺机器人使用的领先地位。我国的机器人市场仍然以外资品牌为主,民族工业品牌比较薄弱,应在规划、人才(培养和引进)、研发、安全几个环节迎头赶上,在不同的“赛道”上赶超。

  从马克思恩格斯“机器排挤工人”时代到当代“机器人换人”,再到未来更高度自动化在更大范围取代人类工作和生活,这都是生产力发展不可逆转的趋向。对这一基本历史事实和发展的新趋势的认识和把握,人们既不应该过分夸大,也没有必要过分担忧,应以此为契机勇立时代的潮头。要充分认识到以人工智能为标志的技术进步不仅是促进经济增长的重要引擎,也是社会进步的重要手段。智能机器人不仅能够替代劳动者就业,而且能够为劳动者创造更多更广泛的就业机会。技术性失业和结构性失业对于活跃在劳动大舞台上的劳动者来说,应该成为充满自信的成长性激励,在适应劳动变换的规律中,通过教育培训等方式来提升自己。

  “机器排挤工人”和“机器人换人”是同一命题在不同历史时代的两种表述,其经济学意义并无二致。劳动的变换决定了“机器排挤工人”或“机器人换人”。马克思在《资本论》和《剩余价值理论》,恩格斯在《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提纲》《原理》《反杜林论》等多部著作中,都论及工人的劳动的变换问题。“劳动的变换理论是马克思劳动发展理论的硬核”,“劳动的变换规律是劳动的变换理论的核心”②。在《资本论》中,马克思不仅把劳动的变换看作是“不可克服的自然规律”,而且认为承认劳动的变换,从而承认工人尽可能多方面的发展是“社会生产的普遍规律”这一点,是关系工人“生死攸关的问题”③。马克思为什么把劳动的变换规律及其实现看得如此重要?在当今人工智能视域下,劳动的变换规律有什么现实意义?这些问题需要我们作进一步深入的探讨。

  劳动的变换规律是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提出的,我们认为其基本内容如下:工人的劳动的变换是指工人的劳动的方式、形式、内容的变化以及职能的更改和流动。

  ②李增军、卢嘉瑞:《马克思的劳动的变换理论及其当代意义》,《海派经济学》2021年第1期。

  劳动的变换是由大工业的本性决定的,其结果是造成工人的职能过剩和劳动力过剩,这一结果又迫使工人不得不全面发展以适应不断变动的劳动需求,而较全面发展的工人还会代替处于后备状态的工人和只有局部职能的工人,导致工人阶级的不断牺牲和劳动力的无限度的浪费。①这个规律是马克思对资本主义机器大工业阶段工人阶级命运的深刻概括。从这一规律的内容和逻辑关系可以得出如下结论: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劳动的变换规律是加在工人阶级身上的双重灾难,是大工业给工人阶级带来的“灾难”。

  在阐述这一理论时,马克思既一针见血地揭露了劳动的变换给工人阶级造成的“灾难性”后果;同时,他又给工人指明了活路,这就是工人要努力成为能够适应于不断变动的劳动需求的“全面发展的人”。成为“全面发展的人”不只是马克思对英国工人阶级的期望,也是对未来社会劳动者塑身标准的科学性预见。

  劳动的变换理论是马克思奉献给工人阶级,教导工人淬砺、全面发展以适应劳动变换需求的科学教程。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发展和创新发明的不断出现,工人的劳动的变换的频率会一直活跃,劳动的历史形式随时会被新的形式所取代。因而工人应该认识到“有改变活动的必要”,主动适应,多多关注新事物、新趋势,刻苦学习新知识、新技能,积极参与知识、技能的学习和竞争,厚植个人发展的潜在能力,未雨绸缪,争取在求职过程中抓住好的就业机会,在职场上谋得更好的职位。

  在社会主义中国,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经济制度,这就决定了劳动者创造的剩余产品主要归劳动者共同占有,人工智能发展带来的“机器人换人”更多地表现为解放劳动的积极意义。人工智能的发展促进了人们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的深刻变革,减少了整个社会的必要劳动时间,极大地解放了生产力,使人们拥有了更多的闲暇时间和自由时间,为全民族的个性解放、人的自由发展和全面发展提供了条件。同时,人工智能引起的劳动的变换,往往使劳动的方式、形式、内容和职能发生巨大变化,客观上要求人们不断学习新知识、掌握新技能。中国各级政府也在顺应AI发展的时代要求,大力创造充分的就业机会,努力构建面向全民的职业教育体系,为工人队伍的全面发展创造条件。

  劳动是生活的存在,是生命的存在。失去劳动,哪怕只是短暂的,人们也会有焦虑感。在社会主义制度下,确保劳动者的劳动权利,妥善解决劳动就业问题,不仅是各级政府的责任,也是全社会面临的时代课题。马克思恩格斯的“机器排挤工人”理论,为回答这一时代课题提供了理论武器和行动指南。

  当代的机器人换人现象有三个突出特点:一是突发性。机器人上岗,工人下岗,这是瞬间的事情,似乎一夜之间就来了。二是大批量。在一个企业,或者几十人,或者几百人,实行净淘汰、批量淘汰、一次性换岗,全部由机器人替代上岗。三是集中性。失业工人被机器人替换大多发生在经济发达地区、发达产业,如广东、江苏、浙江以及重庆、上海、佛山、杭州等地的制造、智慧物流、港口码头、建筑等业态中。

  针对这些特点,要坚持问题导向,综合施治。首先要坚持政府主导,齐抓共管。劳动就业既是经济问题,也是社会问题,更是民生问题,是政府必须承担的责任。各级政府与政府相关职能部门、社会人力资源机构、企业,要齐抓共管、各司其职,建立一套行之有效的有序安排劳动就业以及下岗再就业的工作机制。其次要坚持市场引导,创造就业。我们正处在一个科技大发展时代,新产业新行业的崛起造就层出不穷的新职业、新岗位。要适应市场要求,细分劳动力市场,细分职业岗位,加强劳动者与新工作岗位的对接。三是要加强职业培训,全面发展。

  ①李增军、卢嘉瑞:《马克思的劳动的变换理论及其当代意义》,《海派经济学》2021年第1期。

  针对工作岗位对劳动力素质不断的提高的内在要求,要切实加强对劳动者的职业教育和职业培训。要建立面向人人、面向社会的全民终身教育体系,逐步的提升劳动者的就业技能和整体素质,促进人的自由发展和全面发展。

  【理论探索】蔡万焕 张紫竹:平台经济发展对政府和市场关系的新挑战及其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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